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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
惊天逆转

奄奄一息之际,明非心中庆幸,好歹撑过一战,活了下来!对于此刻的他来说,没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。

人潮汹涌,吼声震天,巨型的决斗场成了狂欢的乐园。人们不断地呼唤着杀戮,原始的欲望让人胆寒。赢了钱的赌徒高高挥舞赌票耀武扬威,赌输的则陷入绝望的愤怒,痛斥明非。

黑袍男人宣布:“明家败,兰家胜,明家失去城邦防卫军百分之一占有权。”

明非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仿佛就在耳边低语,观众也停了那么一瞬间,随后又达到了高潮,纷纷呼喊兰冰的名字,还有几个人扔鲜花,高喊“女神我爱你的口号”。

兰冰对她的粉丝显然一点兴趣都没有,只哼了一声,抬起下巴,狠狠地踩在鲜花上,神色傲慢地走开了。

决斗场的两边,仿佛天与地两个世界。

明非告诉自己:“我管他什么防卫军,活下去,活下去,我要活下去!现在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了。”

他拼尽全力,站起身来,拖着伤痛的身体,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黑袍男子大喊。

“我能投降吗?”已经好多年没有大声喊过了,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如此声音嘹亮地宣布投降。

“抱歉,我的孩子,神不允许英勇无畏的种族投降。”

远处的高台上,男子挥舞着沾血的宝剑,从容不迫的说。

神迹一样的声音并没有给心头一点点抚慰。

神,神,神……神竟是如此残忍吗?

明非只觉命运不妙,怕是九死一生!决斗的规则竟是如此残忍。

在濒死之前,人总是会想得很多,比如关于生命的长度,意义,轮回等等……

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还会这样活吗?”

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或许也只能活成这样。我多希望这是一个梦,可是怎么会有疼痛感如此真实的梦?”

他忍着痛不屈的站立,浑身的疼痛感让他不停颤抖,这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,这是人生最屈辱的记忆。

当那句“投降”响彻会场时,观众们的骂声更加强烈了。或许骂已经不能让这群乌合之众解恨,他们开始向场内扔垃圾,臭鸡蛋,烂菜叶,更有甚者扔出了瓶子和罐子。

“第二场,明家明非,对战颜家颜承允。仲裁事宜,城中五家门市经营权。决斗开始。”

明非想不通,为什么不给一点休息时间,用车轮战去对付一个弱者。这一场,要打的人叫颜承允吗?明非不知他是个什么家伙,他只希望不会要他的命,毕竟现在的他武力值基本为零。

对于这样的对决,不可能有任何胜算,默默挨打和不要命的拼杀没有什么区别。

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,既不知己,也不知彼,毫无胜算。

左侧的木门再次打开,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少年走出。

看台上一片骚动,准确的说是骚乱,不论平民还是贵族,少年的出现席卷全场,好似一阵旋风。

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出场,步伐稳健而缓慢,颇有贵族风度。无数人起立,欢呼,鼓掌,各种各样的花朵从看台上扔下来,几乎铺成一条花路,忙坏了卖花的小贩。明非惊呆了,纵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就是这种待遇吧。

顺着阳光看去,万众瞩目中,那少年甩了甩一头金发,英俊健壮,他的双腿上缠着类似符纸一样的东西,腰间缠着一条飞廉,飞廉上也缠着一张符纸。

看来他就是颜承允了!就连明非都感慨,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?

观众席传来尖锐的女声。

“承允承允你最帅!”

“承允承允我们永远支持你。”

“承允承允我们爱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看来对于女性,无论哪个世界都不乏脑残粉。明非作为一个没享受过女粉追捧的人,当然也无法理解追星这种行为。

远处的颜承允弓起腿,舒展腰身,看台上的少女们尖叫不止,甚至还有几个激动地晕倒了。他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一片风潮。

紧接着,他扣住无名指,中指和食指放在额头前,口中念念有词。双脚的符发出耀眼的闪光,符咒化作灰烬消失不见,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。

明非看不出他的眼神中有杀气,抓住这一点,不论如何这一次都要主动出击,默默挨打和殊死拼杀没有区别。

强忍着疼痛,明非飞扑过去,要活下去别无二法,唯有殊死拼杀。

“没有武器,我的拳头就是我的武器!没有人支持,我的喊声就是我的支持!”

明非发疯似得冲向颜承允,挥舞着十几年没动过的拳头,终于可以不顾一切,不计后果地挥舞自己的拳头,即使这拳显得无力,生死之间,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本性的释放。

明非拧眉瞪眼,面目狰狞,用尽全力,可颜承允却显得全然不慌,甚至眼神没有一丝波动。

用力过猛,明非失去了重心,脑中一片混乱。

颜承允微微侧身,弓在身后的右腿向前一迈,只一个娴熟快捷的动作,明非就被绊了一跤,摔倒在地,吃了一嘴土。

台上的声音排山倒海,但依旧盖不住那些刺耳的女声。

颜承允缓缓转身,没过一招,一方就已经倒下了,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。

“糟了,背后全部暴露给敌人了,我要死了么?”

明非心中从未如此绝望过。

等待着,等待着那飞廉抽出,等待着生命的终结。异世一番闯荡,竟是如此短暂。听着脚步声,他慢慢地走过来,死神已经到来。

“对不住了。”

这是最后的告别辞吗?

“这难道会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?”

等待了好久,依旧没有等来那疼痛的一刀。

远处传来那个极具磁性的声音。

“第二场,明家败,颜家胜,颜家获得五家门市。”

颜承允没有下手,这声对不住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?明非无法理解,只有更多的庆幸,不管怎么样,命保住了,只要再撑一场就够了。

“再撑一场……再撑一场……”

脑残粉的尖叫没有停止,这场胜利让他们的偶像更加完美了。没人会注意弱者的狼狈,更没有人愿意伸出同情的手。

明非用手撑起身体,拼命的站起来,看着颜承允的身影,大脑一片空白。

神音再临:“第三场,明家明非对战古家古厉恒。”

“为什么又是我,而且三家打一家,我不理解!明家难道没有其他的人了吗?为什么会是这样?”

他疯狂的问,可没人愿意听他的声音。

“古厉恒……但愿他和刚才姓颜的家伙一样放我一马。”明非默默祈祷。

右边的木门开启,打碎了明非最后一丝希望。他被木门里走出的家伙惊呆了。

只见一个胖子,身高足有两米,年纪不大,却长了一头白发,白发中间还有一撮蓝色的发丝。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铁锤,让人不寒而栗,这个铁锤砸在任何活物身上,都会轻而易举的将其变成肉泥。

“第三场,开……”

还没等始字说出口,古厉恒已经冲来,明非惊慌失措,不知该往哪里跑。视野被这家伙占据,他的体积如此庞大,好像一座扑过来的小山。

“等……等一下,为什么你……有武器而我……我没有?”

明非被吓得语无伦次,情急之下随便喊了一句。这大铁锤可以将所有对手吓得瑟瑟发抖。

古厉恒听到明非的话,竟然停了下来,他似乎对这个问题也很疑惑,竟放下铁锤自言自语起来:“诶,对啊,可我记得你以前就是不用武器的啊。”

他的声音憨憨的,说话十分缓慢不流畅,暴露了他头脑似乎不太灵光。明非心中庆幸,但愿他脑子有问题!

“是吗?我,不用武器?我的天啊。”他没想到,这个明非居然是不用武器的,为了活下去,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试探一下,与之好好周旋一番。

万一有希望,一丝希望就是一线生机。

古厉恒问:“可以继续了么?”

明非:“不,刚才裁判说,这是神的比赛,公平与正义最重要,你有武器我没有,这不公平。你拿着武器打我,我赤手空拳,这不正义。”

古厉恒挠挠头上的白毛,“好像有道理哦。那你想怎么样?”

“我们徒手决斗,怎么样?”

“好啊!”傻大个突然傻笑,紧接着把锤子扔到半空,观众见状四处躲闪。

没人能看懂他是怎么把如此巨大的铁锤扔到那么高?锤子半天才落地,在地上砸了一个深深的坑,明非强迫自己冷静,慢慢做着深呼吸。

古厉恒张开双臂,继续向明非冲刺,这一次,速度快的令人震惊,没有锤子,这个白头胖子简直要飞起来。

明非有点后悔了,这不是奔跑的胖子,这是一辆巨型高机动性能的坦克。

向左一跳,可却来不及闪开。

“哈哈,抓到你了。”

古厉恒的双臂死死勒住明非,好似一只巨蟒缠住小绵羊。

这感觉比刚才的天罗地网更加难受,身体的各部位都被压到一起。

“一,二,三,四,五……”

古厉恒一边数着数,一边在明非的胸腹用拳猛击。前两拳打在身上,明非只感觉像被车撞了一样,后面就毫无直觉了。

“看来这才是我生命的终点……”

明非口吐鲜血,这是他第一次吐血,但却没有人同情,取而代之的是观众的掌声欢腾。

“六,七,八,九,十……”

又是五拳,仿佛每一拳都在把灵魂锤出身体。

正当古厉恒挥出下一拳时,他的手臂戛然而止。

他又自言自语起来,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。

“咦?好像打满十拳了。”

古厉恒说着,缓缓放下了明非,观众席见此举,开始了涌动。

“快啊,打死他!我买了五十万他死,打死他。”

“死胖子,杀!杀啊!”

垃圾如雨一样扔下来。

明非吐了一口血,奄奄一息地说:“呵呵,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的。”

闭上眼睛,准备睡去,灵魂即将出窍,手脚乱抓乱打,可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。

正在此时,明非模糊的视线中闪过一个影子,远处一个飞过的垃圾击中了古厉恒的头!那速度太快,与其说是垃圾,倒更像子弹。

“咚”的一声后,古厉恒揉了揉脑袋,翻了几下白眼。

“好像,有点,晕……”

胖子应声倒地。

一方晕厥,一方尚有意识,局势逆转!模糊意识里,明非的耳旁想起了几个声音。

“观众一定以为是我打晕了他,我要赢了吗?如果我能站起来,一定可以赢得。”

“站起来……”

“站起来……”

“一定要站起来……”

咬住牙关,强忍剧痛。

“啊!!!!”

明非站起来了,但却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。

台上一片嘘声,唾骂,明非却觉得这是对他的欢呼和喝彩。

黑袍男人低语:“呵呵,有意思……”

“第三场,明家胜,明家议事席位扩大为三个。三场已毕,本次决斗结束,神旨不偏不倚,神与我们同在!”

明非哪里会管什么神旨,哈哈大笑:“我活下来了,我活下来了!”

台上的垃圾扔的更凶了。还有很多撕碎的赌档票据,哭骂声震天响。

明非看着昏迷倒地的古厉恒,他的头上沾着半个西红柿,不禁背后袭来阵阵寒意,什么样的力量让西红柿变成了威力强大的子弹?!

PS: 究竟是谁帮了明非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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